第一章:宝剑失而又复得,泥泞江湖尽曲折。第四节:圆光神术
第四节:圆光神术
“啊?!!”如弈、简能、庸和听到此处,顿时大吃一惊。
简能道:“道兄身世悲惨,我等自当相助。可是我们这里不是官府衙门,如何替你破案?”
折医道:“家师曾告诉过我,不可轻易将身世告诉旁人。但若遇到正一盟威道之人,大可如实禀诉。”
如弈道:“你且说说看,或许我们有办法。”
“多谢各位!”折医双手抱拳,向三人拱手作揖一番后,道:“二十三年前,我被一个叫阿幼朵的草鬼婆杀害。后来家师遇见我,并将我救回。我想向各位打听下那个草鬼婆现在何处?我父母可尚在人间?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?”
“这……”简能、庸和听罢,纷纷摇头。
如弈道:“二十多年前的事,我大概知道一些。二十多年前,苗疆众部落有不少草鬼婆,有的名声在外,有的则不为人知。自苗王阿幼朵统一苗族后,便废止了草鬼婆。但据我所知,虽然草鬼婆表面上不存在了,但实际仍有许多人暗地修炼毒蛊之术,毕竟毒蛊之术乃是苗人的传统秘术。”
“那草鬼婆阿幼朵现在何处?是不是就是当今苗王?”
“草鬼婆表面上受人嫌弃,实际上深受苗人高官器重,一般不会轻易暴露身份的。当今苗王是不是当年的草鬼婆,我并不知道。况且苗疆之内名叫阿幼朵之人众多,不可轻率下判断。你师父可还告诉你其他线索?”
“师傅曾在我身上发现一长命锁,上书 ‘或跃在渊,无咎’六字,想必是父母留给我的信物。”
“君子蓄势,择机进取,不耻后退,无灾无难。天下父母的期望,着实令人感动。”
简能问道:“如弈师叔,汉人多研习周易,你说折医道兄会不会与汉人有关呢?”
如弈低头思索片刻后,道:“确实有可能。不过自初代天师与初代魔尊决战之后,就没听说过汉人和苗人有什么瓜葛了……”
庸和道:“简能师姐,你不是会‘圆光术’吗?可否用圆光术一探究竟?”
圆光术,乃是道教神术。施法之人沐浴更衣之后在铜镜面前念动咒语,可窥探到过往的事迹。简能的圆光术是孙小满传授的。凡事都是要看天分的,孙小满虽学艺不精,但教授的徒弟却是一流。
“师弟,你提醒我了。”简能恍然大悟,起身道:“诸位稍等,我这就去沐浴更衣。”
半个时辰后,简能手捧一面鎏金折光镜走了进来。她轻轻将铜镜放下,五心朝上端坐于案前,微闭双目念念有词:“魂相守,魄相连。端坐青玉案,五心朝从前。昨日黄花千般暖,今朝目堤溃冰澜。人生若如骏马踏平川,何须怀念时光在少年。”
圆光术!
念罢,简能睁开双目仔细观瞧着鎏金折光镜。
旁人观镜子,只看到自己的容貌。而简能却看到不一样的景象:只见荒林之内,昔日苗王阿幼朵抱着一个孩童仓皇逃命,身后一群苗人拿着刀正疯狂追赶……
简能越看下去,脸色越是难看。许久之后,简能突然口吐鲜血,眼前一黑瘫倒在地。
“简能?!”如弈急忙扶起简能,关切地问道:“简能,你没事吧。”
许久之后,简能恢复一些神采,有气无力地说道:“多谢师叔关心,我没事了……”
“你看到了什么?!”
“我看到苗王阿幼朵抱着一个婴孩被人追杀,后来苗王犹豫再三,将那婴孩杀死了……再后来……再后来……那些追兵又追苗王而去了……”
“再后来呢?”
“后来……后来凭空出现一个人,将那婴孩抱了起来……”
“那人想必就是折医的师傅了!他是何模样?他如何救活折医的?”
“师侄无能,看不清他的容貌。他的身影一出现,师侄仿佛受到雷击一般痛苦不堪,实在不能窥其容貌……”
“这不怪你,只怪折医师傅的法力太过高深了!以他这样的法力,定不在魔道四圣之下。可是如此风云人物,为什么连我都不知道呢?!……也许他真的是隐士高人,从未参与过魔道之争吧……折医,你师父是何相貌,可否告知一二?”
“……,师父再三叮嘱,不能告知别人他的事情。”
“唉,那该如何是好呢……简能,我且扶你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有劳各位了!”折医满是感激,起身拱手作揖,道:“简能道长损耗过大,还请速速休息去吧。”
“师弟,你照顾好折医道兄,我且休息下。”简能说罢,在如弈的搀扶下缓缓走入卧房。
在确认苗王阿幼朵就是凶手之后,折医略微松了一口气。不管怎样,线索已经找到了。折医心中暗自揣测:“阿幼朵既已成为苗王,那自己的父母多半已经被害了。定是阿幼朵劫持了自己,又气急败坏将自己杀害……”
庸和不善言辞,不知该如何说话,将地面的血迹收拾一番后便出去了。
不多时,庸和带了一些饭菜过来。
吃过早饭后,折医道:“庸和道兄,我看你们与那阿幼朵相识,不知是何交情?”
“我们虽与阿幼朵相识,但交往并不多。只因阿幼朵曾蒙初代魔尊搭救,而初代魔尊又陨落在初代天师之手,故而她对我等始终心存芥蒂。”
“阿幼朵本领如何?现在何处?”
“道兄是打算报仇吗?”
“有仇不报非君子!”
“苗王阿幼朵擅长用蛊,且精通驭虫之术,其招式诡异难测,令人防不胜防。她虽然曾杀过不少人,但其实口碑不错,苗人对她甚是尊崇。简能师姐所看到的过往甚是模糊,道兄应详细查访,不可意气用事。”
“哦,知道了。”折医随便答应了一声,心中却甚是不悦。少年鲁莽偏激,早已将师傅的教诲忘到九霄云外。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:自己的身世肯定与阿幼朵有关!
庸和道:“我劝道兄先冷静一下。阿幼朵虽然杀了不少人,但从未听说她害过婴孩。”
“如此令人不齿之事,她岂会让别人知道?!”
“也是,折医兄打算如何复仇?”
“这……”折医低头思索,不知该如何行事。见庸和甚是憨厚,遂问道:“庸和兄可愿助我?”
“恕在下不能相帮。”
“为何?”
“这是你们的私事,况且并未坐实,贫道不能插手。”
“好吧……”折医有些气馁,又觉得不该提出如此无理要求,起身说道:“那就不在此叨扰了。还望庸和兄跟如弈和简能说一下,在下有事先走了。”
“那是自然,道兄珍重!”